第十二章镜子对准的时刻(下)

访谈的大萤幕。

    萤幕上出现了影像。

    不是雨果的艺术，而是档案文件、照片、记录。

    奈瑞莎认出了那些文件：斯特林家族的优生学研究，契约的历史副本，她母亲的研究笔记。还有时间线，展示雨果的行动如何与斯特林家族的监控重叠；族谱图，展示弗罗斯特与科尔温家族的关联；甚至还有雨果祖父母Si亡现场的照片，旁边标注着法医报告的疑点。

    影像无声地播放，但信息清晰得残酷。这不是艺术，这是证据。

    人群彻底安静下来，震惊地看着萤幕。奈瑞莎听到伊芙琳·斯特林急促的声音在黑暗中命令：「关掉它！切断电源！」

    但影像继续播放。

    然後，音频突然接通。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响起，但奈瑞莎能听出是乌迪尔的声音：

    「今晚我们被邀请来见证艺术。但艺术往往隐藏真相。这些文件，这些记录，这些联系，这是Knock艺术背後的真相。这不是个人的天才，这是系统的产物。这不是纯粹的创作，这是被引导的表达。」

    雨果站在黑暗中，他的脸在萤幕的反光中忽明忽暗。奈瑞莎看到他的表情第一次失去了控制——不再是害羞或狂热，而是真正的愤怒，被揭露的愤怒。

    「斯特林家族资助了研究，管理了血脉，控制了叙事。」声音继续，「雨果·Knock是他们的当代实验。而我们所有人，作为观众，是实验的一部分。」